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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九的依赖,合该都悉数奉给自己。哪怕映雪是他的族姐,也不能分享。 長君轻轻抚着初九的肚腹,低声道:“总之你少见她。” 初九又是丝毫不退让的语气:“我族姐已经够可怜了。你还说这个做什么?” 長君唯恐他动气,只得赔笑来打圆场:“你若是不喜欢,也莫要动气。只当我不曾说过罢了。” 初九这才面色稍霁,感受着与他在一起的温存。 長君知道,有孕前三个月,不得孟浪。少不得要忍一忍。眼下也不能在风月上驰骋,只得浅尝辄止地亲近初九,以慰相思。因伸手摸到他胸前的南国红豆,扪在指尖**。 初九唯恐他温存上肝火来,忙推拒道:“这里是看文书的海昇宫,你当是何处呢!怎么如此不规矩?” 長君的手又拂到他下巴:“在意甚么海昇宫,你是我的。我想在那儿摸,便在那儿摸。” 原本未回和几个小厮守在殿中侍奉茶水,见他二人温存起来,都悄无声息地退下了,还体贴地合上海蓝绣七龙夺珠的屏风门。 初九见阻碍不得,便也由他去了。二人不知贴在一处过了多久,初九蓦然开口轻声道:“我小时候,父王总是很忙,也很少愿意陪伴我。你知道的,我母妃早逝。不过我从未见过她,故很少惦念她。陪着我的,只有我族姐。虽然她性情冷淡孤僻了些,但是我觉得很温暖。这世上,只要有我族姐在,我总是不会害怕的。” 長君听他说的过往,不禁心中更疼惜他几分。 “小时候,她记得我喜欢吃西瓜,每日看过文书后,总是遣碧纨给我送到披香殿。那时候碧纨还活着。夜里我睡不着,便偷偷溜进安意殿寻她。她虽然喜欢独处,还是让我和她睡在一处。” 長君扶他倚在软枕上,诚恳道:“往后你能依靠的,不只是她,还有我。” 初九颔首道:“那是自然。你我既成了婚,便是要彼此依靠一辈子的。” 初九在阖上眼眸的那一瞬,映雪冰冷的面孔恍惚浮现。只是那双眼眸里,从冷漠变得哀伤,又从哀伤变得狠戾。 三日后,叙善身为龙王,总不能一直不理政事,他只能勉强出席百兽族宴。映雪还是闭门在安意殿,不肯出来。叙善着人去请了三回,皆无所回应。 初九趁長君在狮族出席朝会,向父王进言道:“既然族姐不愿意去,父王也莫要勉强她了。让她歇憩罢。我随父王去筵席便是。” 叙善眉间若蹙,冠上偌大的南珠散出尊华的光泽,映得容颜有几分冷峻:“你到房里安歇罢!怀着孩子,不可频频见人,若是惊了身子,可怎么好。” 初九心里唯恐父王独去,宗务纷繁应付不来。且此时此刻陵海的弑兄戾事传遍天下,又唯恐父王遭人厌恶排挤。 初九身上已穿好明黄的礼服,白缎抹额上镶了颗皎洁明珠。显然是做好了出席的准备。未回侍奉在身后,替他整理披风的貂毛。 “不妨事。父王身边,也得有人在。” 叙善往安意殿的方向望了望,似有幻无地叹了口气。安意殿的檐角乃是金云母雕就,光芒澹澹开阖,霞光幻异。只可惜住在安意殿的这个人,此生未曾安意过须臾。 叙善一来是担忧初九的身子,二来是恐怕自己带着初九,那些是非也要泼到初九身上去了。因还是拒绝道:“罢了,你留下,好好儿休憩。若是闲了,便去劝一劝……你族姐。” 随后他便踩着足榻上辇,扬长而去。身后跟着随从无数,有人在前头提灯引路,有人在身后举着华盖。琦玉琳琅,浩浩荡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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