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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热水稍有些滚烫,它潮湿的热气燎了一下刘蝉的肌肤。    “还是这样幽暗的环境叫我更舒服。”刘蝉忽而与秋狸说。    秋狸微笑,侧耳倾听。    “这般不亮堂、不明亮、不灯火通明,只余下朦胧与清静的环境,才叫我觉得心神安适。”刘蝉道。    他说这话时,双眼半阖,神情散漫。    “到底是条贱命,”刘蝉淡淡笑起来,言语间听不出是玩味似的自嘲多一些,还是玩笑的意味重一些,“蝉在土里能活个二三十载,冒出阳光了,却不过只能活短短数月罢了。秋狸,你说蝉是在土中好,还是在阳光中好?”    秋狸抬眼观向刘蝉。    纵使她心细如发,也难以揣测刘蝉所思所想。    她沉吟片刻,只能从心道,“回太太的话,依奴婢之见,还是在阳光中为好。”    刘蝉饶有兴味地看向她,问,“何以见得?”    秋狸答,“奴婢甚愚,然奴婢以为,蝉之命数到底是入土,不过路分一二。一是由生至死皆在土中安眠,不知春秋。二是生死之际破土而出,于阳光下鸣叫喧嚣数日后再辞世长眠。”    “一看似舒坦,无波无折,可奴婢以为未免太过碌碌。纵观此蝉之余生,皆是默默,何人知其?而二着实劳苦却又短暂,但一蝉之声,足以响彻夏日,令人久记难忘。”    刘蝉闻言,歪头思索片刻。    “的确。”过了许久,他叹道,“只是太过短暂了。”    “是我贪心了。”他说。    他的声音很轻,和外边簌簌的雨一样,几乎是无声地落入泥土中。    秋狸注视着刘蝉。    她向来敏锐,听了刘蝉这番话,秋狸心里隐隐有些异动,但又不知该如何形容。    等她愣了瞬息,再去回顾方才心底的那些异样时,它们又都不见了踪影。    刘蝉也不想多说这个话题,他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发散。    很多时候,他觉着,自己也是发了臆,总想些似是而非的问题。    “那两枚自北山寺庙开光送回来的白玉佩,你且给我拿来,我看看有什么不同。”刘蝉转而吩咐道。    秋狸应了声,速速前去取。    “我怎的没看出这白玉佩有甚不同?”刘蝉拿着一个圆形方孔的玉佩把玩。    乳白的玉,刘蝉伸出宽袖的一只白手,还有他长袍上几丝穿插的金线,在幽暗的庭院中,好像吸收了所有的光线,莹莹得叫人移不开视线。    “这开了光的玉真能保得了平安?”刘蝉问秋狸。    秋狸俯身笑道,“奴婢也是听市井中相传北山寺庙开光的玉佩向来灵验,究竟如何奴婢也不懂。不过奴婢看来,这有,总比没有好。”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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