俯仰流年二十春_第6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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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6章 (第1/2页)

    我当时想,要是谢谢能换钱就好了。

    我不要你的感谢,我有点想要你的钱。

    可是怎么办呢,一日一日把汗水滴嵌在黄土上的老人缺钱、脊背背起一桶桶农药的女人也缺钱。

    之后沈长赢的妈妈和那个小孩的奶奶却真的先后来到我家,买了好多东西,给我钱,还问我上高中的事情。

    沈长赢妈妈想认我作干女儿,以后供我上大学。

    我妈妈在电话里跟她们说:“填志愿了,填的二中,免学费,我能供养她上高中、上大学,不需要你们的钱。”

    等她们走后,我妈妈又说:“谁想跟这样的人攀穷亲戚。”

    又问:“她们给了你多少钱?”

    高一时,母亲总问我,上高中累吗?

    沈长赢也问我,上高中累吗?

    这两句话背后的含义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那时候,我矛盾而又痛苦地把沈长赢当成我的救赎,有点难过,像自己是小三一样。

    遇见沈长赢是救赎、是痛苦。

    遇见你也是呀。

    我的宝贝。

    清还宝贝。

    更为深刻、极致的救赎。

    我始终记得遇见你的第一眼。

    你走在人群中,像一阵芳香掠过。

    你站在台上进行优秀学生代表发言,声音如高山震玉,身姿如长松屹立。

    见到你的第一眼,我就知道,我不可能不喜欢你。

    沈长赢不再属于我。

    我变心了。急于找到一个新的救赎。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我这样恶心的心思的。

    我连在日记本上都没有敢去赋予“爱”和“喜欢”这三个字的勇气。

    高一升高二的那年夏天7月,学校张贴起高考金榜:

    热烈祝贺我校学生沈清还以文化课630分的成绩考取临熙大学!

    你的名字,独占鳌头。

    我从那一刻起,决定了,我爱你。

    此后,你于我,是永不崩溃的高地。

    后来我发现,我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你:校董的女儿,企业家的女儿。

    太遥远。

    离我太遥远。

    梦想太过于遥远。

    但书中说:北海虽赊,扶摇可接。

    我有了目标,整个人焕然一新。

    小熊老师让每个人定立自己的理想目标院校时,我把临熙大学那澄澈的绿色琉璃瓦澄澈的标志性建筑物打印出来,张贴在我的课桌上。

    那段时间,我比全校任何一个学生进班都要早、比任何一个学生回寝室都要晚。

    大约是“苦心人、天不负”,我从年级的一百名开外,一下子考了年级第二。

    是的,第一名是沈长赢。

    那时我还没意识到,人和人之间学习的天赋是有差距的。

    我当时飘得很厉害,以为追上比我多几十分的沈长赢,不过就是几个月的事情,于是刻苦更甚,成绩也稳定在全校前十。

    打电话给母亲说我的成绩时,她总是说一句,“我知道了”,就挂断电话。

    连同电话忙音一起截断的,还有我倾诉的欲望。

    后来我不给她打电话了,她又开始说,我不给她打电话。

    我只能在周日下午,排着长队,再给她打电话。

    母亲在电话里叙说,她和我爸爸中午只吃一碗面条,再配两个白馍,欠了好多债。这一阵儿,转不了钱给你了,你先跟同学老师借着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她又说,那个男的打她了。

    我问:那你离婚吗?

    她说:不。

    为什么不呢?

    温煦的妈妈在温煦爸爸第一次对她动手时就离婚了。

    为什么我妈妈不呢?

    跟我说,我要做些什么呢。

    我对着学校的电话墙愣了许久,用大拇指指甲把墙皮一点点抠下来,额外给学校干装修。

    挂了电话,我在心烦意乱与心血来潮中去了峰回公园溜达。

    看自然比和人说话愉悦多了。

    走过绿木葱郁的桥洞,去的路上,马路右边一溜按摩采耳摊位,间或有一些算命的老者。

    我侧脸向左,避开预知命运的能力。

    躺在公园椅子上听鸟叫时,有一只白色的小狗掉进了河里,汪汪地叫着。

    我起身。

    看样子,它的年龄已经有些大了,体力也支撑不了多久。

    小狗有钱吗?

    小狗没有钱。

    但我喜欢小狗。

    这一条理由,我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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